2017/06/19

淡淡的苦澀味



  突然地,有一天晚上睡前就這麼萌生了個想法——好想、好想、好想戴一顆琥珀在身上。隔天上班時,又這麼巧合地看到Eagle因為洗手而拿下的琥珀觸子,就放在混亂的辦公桌上,吸引著我的目光。令我現在想起還會心一笑的是,她天天戴、我天天看,也沒引起過我注意一次。
  Eagle家有在賣珠寶,她答應會請她母親幫我選一顆價位大概是一仟元左右的琥珀。我現在仍然興高采烈地懷抱著期待。

  當天晚上,沒來由地翻箱倒櫃,重新疊起一件件本來就整理好收到箱子裡的冬衣。無意識地摸向放在最底層、折在最內裡的口袋。
  「啊!」我的嘴開開張了好久。
  「天哪!我找了十年的琥珀……」聽著自己喃喃的字句,卻好像有回音般嗡嗡的回響。

  沈媽因為很高興慶仔這個乾兒子和打從心底喜歡的漂亮女孩雅慧交往順利,於是特地約了我們一行人到家裡做客,趁機要送禮給雅慧,希望藉著禮物的祝福,小倆口未來能有個好結果。
  飯後,大家在客廳喝茶聊天,沈媽神神祕祕地從房間倩步到客廳,並小心翼翼地把一條漂亮的琥珀項鍊掛上雅慧的頸項。琥珀是沈媽從國外(好像是越南)買回來收藏的,每一顆、每一串都是她精挑細選的。
  經過大家輪番的讚美,沈媽也開心地牽著雅慧的手,一邊講著相處之道、一邊教我們怎麼分辨琥珀真假。突然,沈爸開口——
  「豆豆咧?怎麼沒給豆豆也準備一條?」沈爸認真的盯著沈媽問道。
  原來笑談熱鬧的客廳突然安靜了下來,而我的心底吹起了西伯利亞冷風,「不妙」。
  「沈爸,我不用啦!真的,不用啦!」心中警報急急拉響。這時期,沈媽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了。為了湊合另一個乾兒子和她的姪女,沒來由地誤會我的為人已經造成很大的困擾和惋惜了。也不想想人家眼光可是高到足以到達月亮的壕溝咧!
  「豆豆說不用啊!而且……」沈媽頭也沒抬地說。
  「去、去、去,也給豆豆挑一個。」沈爸沒讓沈媽說完,一邊給我添茶。
  「……」沈媽覷了我一眼,不情願地跺步回房間。
  「沈媽,真的不用啦!」我看著她的背影覺得頭皮一陣麻。「沈爸,我沒戴項鍊的習慣,而且我戴也不好看,不用啦!」我打從心底急著阻止。
  沈媽沒理會我,仍然走向房間,旁邊的人像是來看戲似的,也沒幫忙阻止;倒是沈爸,泰然自如的泡著茶、給大家添茶湯。
  「胡說,誰說妳戴不好看?而且她(指沈媽)多得是那些有的沒的。」沈爸笑著看著我。「豆豆,我知道妳在想什麼,我又不是不長眼。」沈爸接著說。
  後來,我腦子一片空白,一直到這琥珀放在我手裡才醒過來。離開沈家之前,我悄悄地試圖還給沈媽,但是卻得到沈媽冷淡且酸味頗重的一句話刻在我的心裡——「給妳就給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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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苦苦酸酸澀澀的味道,還真難具體形容。
事隔二十年,藏匿不見蹤影的琥珀這般現身,
心中浮起莫名的預感……是好?是歹?